周德文、曾刚谈深化金融改革是温州的出路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银行研究室主任曾刚做客强国论坛

　　改善企业资金供给，促进我国民间金融规范化

　　[网友123.115.15 ]:两位嘉宾是否到过温州？如果是，你们眼中温州的小微企业生存状态如何？金融改革是否改善了它们的处境？

　　【周德文】：我本身就在温州工作，对温州的情况比较了解。现在在温州中小企业存在着比较大的困难，许多企业因为资金链的断裂而陷入困境，导致一些老板，比如个体的老板“跑路”、自杀的现象。这跟我们现在金融体系不能更好的满足中小企业的融资需求有很大的关系。

　　【曾刚】：到过温州，也到过很多和温州类似的或者有差异的地方。我在想，对于小微企业的问题，其实到处都有存在，不仅仅是温州这个地方。在我看来，目前我们的感受来讲，温州其实还算是不错的，就是在温州，如果温州的小微企业，它的资金供给状况，或者它的资金需求的满足形态，其实还算是非常不错的。为什么？几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方面，温州本身就是一个资金比较充裕的地方，因为它是一个发展程度很高，有大量财富积累的地方，所以，它的资金供给本身是比较充裕的。再加上人们现在对它的政策上的支持，温州本地的金融机构数量不少，过去一段时间给他们政策，包括小贷通等这种机构发展也很多，而且还有外来资金的进入，因为它是作为一个试点，所以它吸附了很多外地的资金。在我看来，温州的小微企业的生存状态，我们抛开它的实际的实体经济那块，那个是整个经济结构调整所面临的问题。单单说它资金获取程度，可能远远好过其他地方。我倒是觉得，目前我感受来讲，因为我走过很多的地方，不仅仅温州，总体来讲，温州的小微企业生存状况，从资金可得性的角度来讲，它应该是不错的，在国内很多地方是不错的，而且过去一段时间，借金融改革的东风，他们的资金状况可能还有所改善。温州的很多的问题可能还不在于它的资金的可获得的状况，而在于他们以前有一部分的企业，因为现在也有很多争议认为他们有一部分的企业拿到钱之后可能并没有从事实体经济的发展，而是用作了一些金融投机或者其他的行业，这个时候，可能集聚了一些风险，这些风险是需要化解的，这些是它的问题，而不是从它的资金可得性的角度来讲。金融改革如果单单从改善企业资金供给的角度来讲，我觉得目前还是很明显的，整体来讲，它的条件还是不错。

　　[网友大海深处是家乡]:国家为何要开展金融改革试点？第一家试点又为何选择温州？

　　【曾刚】：金融改革试点去年提出来的，有几个大的背景。一个大的背景就是确实随着中国金融改革的不断推进，过去一些年也确实取得了不少成绩。但是去年有一些改革虽然取得了成绩，但是也进入到一个瓶颈的阶段。这个瓶颈的阶段产生了很多问题，就是在去年的时候，大家知道从2010年到2011年之后，整个金融体制出现了很严重的一个所谓失衡的现象，银行体系好像看起来钱很多，但是很多中小企业拿不到钱，而且特别是在一些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民间融资是比较发达，而且同时价格又高企，也有很多的风险。所以，这两个背景就正好重叠在一起，一个是我们金融改革经过多年的改革进入一个阶段需要通过这个改革提升它整体的运行效率，提高整个金融体系的合理的程度。另一方面，正好一个问题出现了，我想大家都知道，当时民间金融成为非常热门的话题，而且很多人看来收益很高，而且确实也有风险。这两个问题结合在一起，我想在那个时候，对于改革的呼声就出来，特别是对于中小企业的融资的困难情况，大家呼吁通过改革能够改善供求失衡的状态，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有助于我们整个整体金融结构的优化。一个大的背景和小的背景在一起了。选择温州，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民间融资，体外的民间融资利率高企，引起了很多关注，也有一些问题。温州很显然是具有代表性的，在浙江有代表性，所以，把它选择一个对象，就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促进我们民间金融的规范化，作为我们整体金融改革的一个试点，我想它是二者正好结合在一起的。从这个背景上来讲，我觉得它有它的必然性。但是它有它的侧重点，因为它是在那个时间上，可能在很大程度上大家对民间金融的关注，所以在温州金融改革试点里面，我们很多强调放松对民间资本进入金融领域的转制，优化中小企业融资支持等等，我们后来其他的一些地方，像前海这些地方，推动人民币的跨境结算，追求的是金融对外的投资，还有就是人民币国际化的方向。它有不同的侧重点，不同时间点出来。第一家选择温州，时间、背景，有它的重点。这是我大概的一个看法。

　　[网友春暖花开323]:去年，中国央行行长周小川曾指出，温州金融改革试验要允许“试错”，您是否赞同？为什么？

　　【曾刚】：这个问题我们有同样的看法。为什么说允许试错呢？金融本身是有风险的行业，本身就是有风险的，不管是民间融资，还是体系内的融资，金融活动都是有风险的。第二，改革也是有风险的，改革是有不确定性，改革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我们事前并不清楚，所以，这个导致一个本身就是金融风险的行业，加上改革本身也有风险，叠加起来意味着金融改革的风险是比较大的，相对来讲从国外来看，一些金融市场化的过程都会遇到风险。这给我们改革带来一个困难，就是地方政府的角度来讲，改革确实是一个好事，说起来大家都支持，但是你要知道它是有风险的，如果作为改革的执行者来讲，它可能就会有很多的压力。大家很怕我在改革过程当中出现什么问题，比如出现了一些不良的上升，出现了逃废债的情况或者出现其他的社会稳定风险等等，很容易导致我们的改革半途而废，改革本身就是存在很大的困难，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想他讲的试错，很大程度上，我觉得某种意义上，我们对金融改革可能试验的方向允许鼓励，不能简单因为有些风险出来了，我们就否认它的金融改革的成效或者应该坚持。我们生怕这个改革半途而废，很多时候因为方向是对的，但是迈出去的时候可能有一些风险和成本。如果这个错误和成本我们不能够容忍的话，这个改革的推进我们也很困难。所以，我想周行长讲的试错，其实是让我们从社会各界也好，从政府本身来讲，社会舆论的环境也好，就是应该尽量地给这些金融试点改革的地方，一些比较宽容的空间，一个包容的状态，而不是一味地去批评，出现什么风险了，它有问题。而是这样一种状态，允许他去犯一些错误。如果不去试错的话，我不知道正确的方向是什么。我们以往的改革，早期的不是金融的，早期的经济体制改革都是这样试出来的，我们应该允许它这样去做，这个试错是很重要的。我还要强调，我们目前的很多改革都还在进行当中，我们不敢说这些改革一定一点风险都没有，可能会出现问题，我们不能因为到时候有一点风险，出现一个违约的事情，你就把整个方案否定掉，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整个金融改革，包括温州改革，你去创造一个比较良好的外部环境。我们当时也是这么去想这个问题的。因为大家的焦点，所有人都看到温州在改革，所有人对它有很高的期待，焦点之所在，可能很多时候是这种压力，很容易变成千夫所指，所以我觉得给它一个外部环境是一个非常必要的条件。

　　【周德文】：我非常赞成周小川行长的讲法，并且我很感动，作为金融机构的最高领导，他能够对温州金融改革持一种宽容的态度，允许温州“试错”，我认为这给我们一个很好的鼓励。因为金融改革是深水区的改革，本身涉及到方方面面，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也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所以改革是很难。在改革中就很容易犯错误，所以允许“试错”，我认为给了我们改革的勇气，给改革者更大的鼓励。第二，金融改革在我们中国是率先在温州拉开序幕，可以说前所未有。正因为是前所未有是新生事物，要改革本身要面临各种各样的风险。所以要允许它“试错”，才敢大胆往前迈进，本来就步履维艰，不敢越雷池一步，这样试点也好，改革也好就没法儿迈进。第三，改革要试验，要突破现行的政策法律，更容易犯错误，甚至是触犯法律，更应该允许他“试错”，允许他犯错。我认为周小川行长的这种讲法是受到鼓励的。问题是我们现在是不是我们有“试错”的勇气，我们地方政府以及组织金融改革试点的领导，他的观念里是不是有敢于改革的勇气和魄力去推进，因为给你政策了，鼓励你去“试错”，你不去做同样是没办法去推行。我认为这个非常重要，我们应该有更大的改革的勇气去进行推进金融改革，大胆的寻找突破，即使错了，国家已经表态允许你“试错”，我想天也塌不下来。有人说温州金改已经走到头，有的说已经走到死胡同了，这就是我们不敢试错和不敢推进改革而造成的。

　　[网友摘桃花换酒钱]:据您的观察和研究，即将期满一年的温州金融改革试点成效和进展如何？有哪些亮点？

　　【周德文】：去年3月份国务院设立温州金融改革试验区以来，温州的地方政府包括温州人积极的推进金融改革，取得了一些成效。比如说设立了民间借贷登记服务中心，积极引导民间借贷走向规范化、阳光化的道路。设立了民间资本管理公司，对民间资本的投向进行一些引导，颁布了温州指数，就是温州民间借贷利息的指数，包括设立了温州地方金融监管中心，最近也批准试点两家票据中心等等。温州的金融改革一年来做了大量的工作，也取得了一些初步的成效，也有一些亮点。亮点主要是温州在金改促进中小企业直接融资方面取得比较大的成果，对于破解中小企业融资难、融资贵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还有我们现有的金融机构也积极配合金融改革，设立比如说中小企业的信贷中心，设立单独的指标进行考核。在这些方面都取得了一定的突破，也有一些亮点。特别是在引导民间借贷合法化方面，温州做了积极的尝试。

　　[网友故园春早]:金融改革非一日之功，那么到底多久能见到成效？达到怎样的目标才可以说改革成功了？

　　【周德文】：金融改革确实是一个系统工程，非一日一功，要逐步循序渐进的推进。温州的改革一开始也制定的时间表，第一年主要是打基础，第二年全面展开，到三年、四年的时候进行总结，我认为这是比较符合实际的。所以金融改革也不可能迅速一下子就完全完成，它得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但是我们应该有紧迫感，现在金融改革全中国的各地政府都在金融改革，也在积极推进改革，我本身已经接触至少二三十家外地的政府到温州来寻找学习取经，希望我们给他提供一些指导，帮助他们推进金融改革。有的地方金融改革也搞得有声有色，温州不能等，应该要加快，因为我们是第一个金融改革中的试验区，要加快步伐，特别是在内容上要努力尽快的取得突破，这才能给别人起示范的作用，才能树立金融改革的样板。所以我认为还是应该有一个紧迫性，要积极快速的推进金融改革。怎么样算是金融改革取得成功，有不同的考量，我个人认为主要看三个问题：第一，经过几年实践金融改革，我们的中小企业是不是感觉到融资还困难，如果中小企业感觉到融资不那么困难，我认为金融改革已经取得成绩。第二，融资的成本是不是降低？现在普遍觉得中小企业融资的成本是过高，利息率已经大于利润率，使得很多企业没有办法生存。经过金融改革以后是不是普遍感觉融资成本降低，这是金融改革取得成功的标志。第三，金融改革是不是形成跟市场和经济相适应的体制机制，这也很重要。我认为这也是一个标志。这三个方面我认为是衡量金融改革是不是成功的一些重要的标志。

　　金融改革要大胆尝试，推进利率市场化

　　[网友孙亚非]:只是温州民间资金多投资难、小微企业多融资难的“两多两难”么？金融改革如何破解这些问题啊？

　　【周德文】：温州确实存在两多、两难的问题，一方面民间资本很雄厚，缺乏投资的渠道。另一方面温州40多万家中小企业却资金的支持。这两者之间没有一个很好的桥梁连接起来。这就是国家金融改革包括相配套的投融资体制改革的目的所在。为了进一步推进温州的金融，包括投融资的体制改革，才能在民间资本和民营企业之间架起一个有效的桥梁，帮助民间资本更好的进入这些民营企业以及中小企业，让他们得到更多的资金的支持。所以我个人认为这是金改的目的之一。

　　[网友一壶铁观音]:温州金融改革究竟难在哪？关键点有哪些？

　　【周德文】：温州金融改革遇到了很大的难处，所以金融改革现在到今年3月份已经快一年了，依然没有取得重大的突破。我觉得难点主要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民间资本参与设立金融机构方面没有取得突破，这遇到很大的瓶颈。现在民间资本直接设立金融机构，哪怕是小银行，依然不行，进入不了，遇到了阻碍。二是利率市场化没有试点，利率市场化的改革推进非常的困难。三是个人资本、海外直投，尽管已经列入试点的条例，到现在还没有实际的操作，也是遇到了难点。四是包括地方金融监管合法化现在还处于很尴尬的状况，尽管我们温州设立地方金融监管局，但是合法性到底设立合法不合法，现在也还没有明确。所以在金融改革的难点在这四个方面。关键点有两点：一是要打破金融的垄断，要使金融改革取得成绩，我认为很重要的就是要敢于打破金融的垄断，要引领民间资本直接进入金融领域，这样才能够取得成果。二是要坚定的推进利率市场化的试点，因为利率市场化是金融改革绕不过去的，必须要积极的予以推进。只有利率市场化，才能真正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

　　[网友岁月是个美人]:嘉宾好，您认为温州“金改”的瓶颈如何突破？

　　【周德文】：遇到的很大的阻力和瓶颈，我认为现在没有取得重大突破的原因在于两点：一是国家的相关部门没有松绑放权，仍然按照现有的法律政策，不允许有突破，这是很大的瓶颈。我们要想突破，但是上面没有给予支持和配合，就是国家的有关部门，包括银监会。二是地方政府没有大胆的进行改革，有畏难的情绪，尽管国务院已经给了温州尚方宝剑，但是温州政府我认为改革的勇气和胆略还稍微欠缺一点，没有敢于去创新和突破。本来国务院的试点就是让你大胆的去改革和试验，我们地方政府因为不敢去冒险或者缺乏改革的勇气和魄力，所以没有大胆的去创新和突破。我认为这也是一个瓶颈。主要是上和下两个瓶颈，使得温州金融改革到现在都没有取得重大突破。要突破金融改革的瓶颈，我认为首先取决于国家要进一步的松绑放权，特别是对现行的法律法规一些政策，如果不适应经济发展的要加快进行修订，这样才能够给金融改革创造良好的政策环境和外部环境。二是我们地方政府要敢于改革，特别是在金融改革上要敢于创新和突破，不要事事请示和汇报，因为国务院已经给了框架性、原则性的试点条例，在这个原则内应该大胆的去做，这样的话才能突破瓶颈。

　　[网友一壶铁观音]:温州金融改革究竟难在哪？关键点有哪些？

　　【曾刚】：我想这个难点始终存在，不仅仅温州，其他地方金融改革试点也都存在。去年温州信贷刚刚提出来的时候，我们也就探讨过这个问题。就是它最大的一个问题，它和其他的政策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中国的金融管理是一个集权式的管理，它和地方的财政也好，其他的也好，是不一样的。什么意思呢？就是关系到金融体制最根本的一些政策上，包括许可证的颁发，金融许可，包括利率市场化这些最根本的，包括资本项目的兑换，甚至包括汇率等等这样一些最重要的这些金融改革领域，其实最重要的核心的东西，都是由中央部门来控制的。比如说这个权利都在人民银行，或者银监会的手里面。这就给很多地方金融改革带来一个很尴尬的局面，就是说，你想改，你想做一些重要的突破，但是，最重要的突破的东西，是最重要的难点，或者最重要的东西都不在你手里面，而且你很难去改变这种框架，因为这种框架有它的合理性。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样在这种框架下做改革，做探索，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去年温州金融改革刚开始的时候，人家讲没有利率市场化，这个不能算是新的。说要搞小贷公司转制，说要成立一个新的银行，准入归银监会管，人家不批你，没有办法。所以搞来搞去，他最想要突破的东西都没有突破，所以，我想这是它的一个难点。这是它真正的难点，就在于金融权利本身的集中，和它作为一个地方政府的改革之间的错位矛盾。我想这是它最难的。这真的是它的一个关键点。在这个方面它还有一些什么样的方向，我觉得这个就是他们在过去一段时间探讨的。我想真正的方向，因为在大的面上是不能做的，小的方向面上是几个机制的梳理是可以做一些尝试的。过去他们已经做了，比如民间借贷的规范，包括民间借贷的信息中心，用这些方式使他们变得透明化，另外使这个过程也能够得到更多的保护，规范化。这是一个方面的努力。我觉得以后也可以在其他地方去推广的。当然，这个里面还有一些，我一直在想，可以去处理的或者探讨的，但是目前可能没有看到的，我觉得它可以去做的一些关键的。就是怎么样处理银行监管，就是分权的问题，从长远来看，因为我们讲金融是一个集中的管理，但是事实上，从长远来看，这种集中管理并不适合中国这样一个大的国家，它恐怕是不太适应的。为什么？不同地方的情况是不太一样的。全国用同一个标准去限制浙江，或者西藏这样的地方，同样的一些准入的标准去对待这个地方或者对待那个地方，同样的监管标准对待这个地方的机构、那个地方的机构，出现这个问题，要么就是套利，大家的条件不一样，大家就会出现　　这样一个套利的问题，这是一个问题。第二个，从风险承担的角度来讲，地方政府在金融机构风险处置里面也是要承担风险的，比如过去最早期地方很多金融机构的风险处置改制过程当中，地方政府都是出了钱的，不管以什么方式出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金融风险自己也是要分担的。这几个东西凑在一起，金融完全是抓在中央的层面的话，恐怕也不合适，因为风险毕竟是地方要分担的，而且各个地方的情况是有不同的情况。意味着你是不是在监管方面，其实应该去探讨一个多层次的监管的关系。地方政府或者地方的监管机构，在我们的金融监管里面，以及未来的风险处置里面，应该去承担一个什么样的责任，去建立一个什么样的机制。温州其实有这样的案例可以去尝试的，因为它过去已经形成了一些不良的问题，这些问题要化解，怎么样化解，这个化解里面，大家怎么样分担这样的机制等等，我想这些东西是可以为未来我们其他地方真正去探讨，去做一个很好的探讨。因为在全世界范围来看，像中国这样大的国家，像美国是有州联邦，是有不同层级的监管机构，有不同的管理方法。这种是符合一个大国的状态，小国无所谓，小国就是很小的地方，无所谓，因为它没有差异化。大国，我想这种差异化的监管，而且这种差异化的监管通过多层次的监管体系来体现，这个未来是要去探讨的，当然这是一个大课题。这个大课题在地方层面上可以触及到的。在这个方面是其中不可忽视的一个部分，回到我们刚才讲的利率市场化的层面，不在这个层面上。所以，在我看来，第二个这个问题也是他们可以去探讨的关键点。但是目前来看，好像还没有去做这方面的努力。或许我觉得可以去做这样的探讨。